俄罗斯掠影（1）—莫斯科

黑巧克力

小编提示：这是阮华卿先生2006年的游记，现经作者应允分两篇发表，这是第一篇。



引　　言
朋友在莫斯科开办了一家国际旅游公司，几次邀我去俄罗斯旅游观光，借中国俄罗斯年的热烈气氛，今年九月始得成行。
我们这一代人，对俄罗斯有着亲切、敬畏、爱恨交织的复杂矛盾的情感，这无疑是由两个政治大国之间，抑或是毛泽东与斯大林、赫鲁晓夫之间的恩恩怨怨、合合分分所播下的种子而萌生。但直到今天，我们听到《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三套车》、《卡秋莎》等歌曲，仍倍感亲切和激动，看到兰州炼油厂、长春汽车制造厂、武汉长江大桥等156个我国建国初期苏联无赏援建的工业项目，仍充满亲切友好和敬畏之情。即使１９９１年苏维埃联邦共和国大裂变之后，俄罗斯没有暖水瓶、没有防寒服、没有伏特加酒的日子里，我也坚信，那是一匹瘦死了也比马大的骆驼，那是像双头鹰国徽一样，是一只困兽犹斗的雄鹰，必将很快挣脱羁绊，走出困境，飞上兰天。谁小看俄罗斯谁就低估了俄罗斯，就会犯下历史性错误！
因为那里有伊凡雷帝、彼得大帝、有列宁、斯大林、赫鲁晓夫、戈尔巴乔夫、普京这样的具有开天辟地气魄，震撼世界，影响世界历史进程的强势政治家。
那里有打败波兰侵略者，打败鞑靼人，打败拿破伦，打败德国法西斯的桀骜不驯的民族和人民，有能打赢任何大规模战争的将帅。
那里发射过人类史上第一颗人造卫星，建立了第一个空间站，第一次把人类送入太空，那里诞生了人类第一个进入太空的宇航员加加林。
那里有发现元素周期律的门捷列夫，有兼容文、理诸多学科的全能科学大师罗蒙诺索夫，有巴甫夫洛夫、米丘林等一大批能改变世界的大师级科学家。
那里有以柴科夫斯基为代表的世界顶级音乐家，有以列宾为代表的世界级绘画大师。那里有世界唯一的芭蕾舞皇后乌兰诺娃；
那里有普希金、陀思妥耶夫、屠格涅夫、托尔斯泰、高尔基、肖洛霍夫、索尔仁尼琴等许许多多的影响世界的文学大师。
那里有无垠的国土和不竭的资源……
俄罗斯的科学、文化、艺术积淀极为厚重，俄罗斯民族的强悍、智慧和敢为天下先的创造性思维、追求自由的执着，她的辽阔国土和丰富的资源，注定她要站在世界之颠，她也一定能站在世界之颠。

地大物博
曾经的俄罗斯有２４００万平方公里的国土，占地球陆地面积的１７％（全球陆地面积1.48亿平方公里），即使减去1867年以720万美元卖给美国的152万平方公里的阿拉斯加，再减去苏联裂变后分离出去的14个加盟共和国共52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而今的俄罗斯仍有1710万平方公里，仍是世界上最大的国家。
俄罗斯有1.4亿人口，人均占有国土面积为12公顷，且俄罗斯无沙漠，无戈壁（我国人均占地约0.74公顷，包括沙漠、戈壁）。
俄罗斯横陈欧亚大陆，东西跨11.5个时区，几乎绕了地球半个圈。当最东部的白灵海岸早晨六点钟时，最西边还处在昨天下午的六点半钟，俄罗斯最南边在北纬40度左右，而最北边几乎到北极的极点。
与俄罗斯相比，所谓“大日本帝国”“大韩民国”“大英帝国”等自诩的“大”国，岂非笑话。不到俄罗斯你永远无法感受俄罗斯究竟有多大。
俄罗斯各种资源的丰富，世界无国可比，它的石油天然气储量相当于整个波斯湾，年石油采量4亿多吨，天然气1000亿立方米以上；全俄森林覆盖率达50%，她的森林资源占全世界的26%；她的煤、铁、铜、黄金、铅、锡等黑色金属、有色金属和稀有金属储量均为世界前列。
她的淡水资源，没有一个国家可与伦比，鄂毕河、勒拿河、叶尼塞河向北流入北冰洋；涅瓦河、顿河、第聂伯河、库班河向西流入大西洋，伏尔加河、乌拉尔河，向南流入里海。这些河流和它们的支流如蛛网一样经编，纬织，铺满俄罗斯整个国土。俄罗斯的母亲河——伏尔加河，是欧洲最大的河，长约3530公里，有15万条支流，其灌溉面积1.36亿公顷，伏尔加河上的水电站的发电量占全俄发电量的10%，伏尔加河流域居住着6000万居民，几乎是俄总人口的一半。
东西伯利亚的贝加尔湖（又称月亮湖）是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其水面积3.2万平方公里，差不多相当于台湾岛的面积，最深达1637米，仅它的淡水容量就相当于世界总淡水量的1/5，勿论其它湖泊河流之水了。
这是一个真正地大物博的国度。

莫 斯 科
公元1156年，尤里、多尔戈鲁基大公在仅有几排木屋的地方修建克里姆林宫，以对抗鞑靼人的侵略，进而演变成今天的莫斯科，已有800多年的历史了。像俄罗斯国家一样，莫斯科也是一座世界级的最大都市，它的面积达1400平方公里，人口1100万。
莫斯科是一座绿色的都市，这里天兰、水清、地绿。除了道路和建筑物外，全都是绿色，几乎看不到一块黄土朝天的地方。白桦林、橡树林、绿地，覆盖着莫斯科市的39%，所以当导游（一个在莫斯科大学留学的山东人）问我对莫斯科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我说：“不是莫斯科人绿化好，而是莫斯科就建在森林之中”。导游说：“你的感觉非常准确，法国前总统密特朗访问莫斯科时说法与你相同”。
莫斯科是洁净的都市，这里空气无污染，河流无污染，土地无污染，天空湛蓝，空气清新，从不见尘土飞扬，黄沙满天。这一方面与莫斯科所处的地理环境有关，长502公里的莫斯科河及其无数支流  穿城而过，莫斯科河在莫斯科市内就有80多公里长，河面宽度100米—2000米不等，湿地、湖泊、沼泽遍布。古斯拉夫语中，莫斯科一词的意思就是“潮湿”。另一方面俄罗斯政府及俄罗斯人民有高尚的超前的环境意识和环保政策、措施，使已有800多年历史的莫斯科至今仍美丽、清新。人在莫斯科，仿佛置身于特大的加湿氧吧中。
莫斯科是一方便、闲适、宜人居住和生活的大都市，全市有4000多条街道，有轨电车、无轨电车及汽车四通八达，围绕市中心的环形地铁及由中心向四周辐射的十几条地铁线路，近200个地铁站，构成了地上地下双层密布的交通网，使莫斯科人出行极为方便。
莫斯科地铁是俄罗斯人的骄傲，这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到五十年代斯大林留给世人的伟大作品之一。俄罗斯地铁在地下20米—80米不等，它的每一个地铁站，都是一个艺术宫殿，每个地铁站都有一个建筑风格，富丽堂皇的浮雕和马赛克壁画使车站变成了宫殿，世界上没有那一个国家的地铁站能与之媲美。 莫斯科地铁之所以地下深度如此之大，主要是为防御战争，尤其是40年代—50年代修筑的地铁。
我们备战备荒，是全民挖“赵庄式”地道，全国各地所挖地道的累计长度肯定是世界之最。而今，这些地道，除了极少得到利用，大多废弃。有些地道乱开乱挖毫无规划，更无档案资料可查，给以后的建设留下无尽的隐患。那个年代全国用于挖地道、防空洞的人力物力，恐怕建成莫斯科式的地铁富富有余。东西方观念真是不同，我们是躲藏起来防御，西方是流动起来防御。
莫斯科有11座大型森林公园及其它各具特色的公园600多个，大小广场20多个，人们在工作之余充分享受着大自然，享受着安适的生活。
由于公园、广场、森林绿地太多而分流着人群，所以没见过那个景点或公园人满为患的场面。莫斯科人悠闲，少见日本、韩国、香港步履匆匆的行人。
莫斯科是一个知识文化型大都市，这里有100所高等院校、80多座博物馆、30多座剧院、4000多座图书馆，大小影剧院、音乐厅、画廊随处都有，无法统计。莫斯科人自小就生活在这样浓浓的科学文化艺术氛围内，其素质自然形成，用不着刻意塑造，这些丰富的科学文化艺术资源造就了并继续造就俄罗斯的世界级大师级人物。
像其民族一样，莫斯科的建筑也呈现出高大、粗犷、雄伟、坚固而又美丽壮观的风格。300多座金碧辉煌的教堂，无疑是莫斯科建筑的亮点。金色的或红、黄、兰、绿、白的洋葱头式的园顶和十字架、昭示出几分神秘、古老、奢华、富丽的感觉。
1995年当时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力排众议，投资4亿美元，在被斯大林炸毁的基督教大教堂遗址重新修建的新基督教大教堂，它与古老的教堂一样辉煌而毫不逊色。
斯大林时代在莫斯科建造的7座大哥特式建筑像北斗七星坠落人间，雄伟壮观的哥特式尖顶直刺云端，虽已过去五六十年，但仍可称为莫斯科的标志性建筑。这“七星楼”分别是：莫斯科大学主楼、乌克兰饭店、列宁格勒饭店、外交部办公楼、交通部办公楼、将军大厦和艺术家大厦。

红场环瞻
红场和克里姆林宫是莫斯科的中心。红场基本上是长方形的，面积约9万平方米，大约为天安门广场的五分之一。但红场仍给人以宽阔、清丽、古老的视觉冲击。由于红场四周有各种形式、各种颜色的建筑物，红场比天安门广场少了些庄严、肃穆，而多了些活泼、跃动的气息。

莫斯科红场（选自百度图片）

红场，古语为“美丽的广场”。它是在1737年一场特大火灾烧毁木结构的世界各国商铺之后而建成的，其地面全部用小长条石块铺成。
红场并非如天安门广场那样平坦如砥，而是顺自然地形小有起伏。
红场西边是高大的、红色的带碟齿的克里姆林宫围墙，红场东边是1893年由波梅兰兹夫设计建成的世界十大商店之一的古姆国家商店，开业至今已有110年历史；这个大商店长约100多米，淡绿色的外墙及白色的门窗轮廓看起来清新靓丽，三层结构的屋顶覆盖着透明玻璃，室内光线明亮，一层中间的大喷泉为莫斯科人熟悉和津津乐道。
红场的西边靠近克里姆林宫红墙的是1930年由舒谢夫设计建造的列宁墓（1924年列宁去世后一直安葬在木制墓内，1930年迁葬），列宁墓是用红色花岗岩石和黑色长石建造的方型建筑，显得庄重、沉稳、肃穆。列宁墓的上层建有主席台，是俄罗斯国家领导人检阅军队和主持重大庆典活动的地方，列宁墓南北西侧是由红色花岗岩砌筑的阶梯形观礼台，这两个观礼台与主席台紧挨着，观礼台上的人与主席台上的人近在咫尺，很有亲切感。但其规模、气势远不如天安门的东西观礼台。
2005年5月9日，庆祝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时，80多个国家的元首或政府首脑就坐在这两个观礼台上，同俄罗斯总统普京共同检阅阅兵式。导游还指引我们看了此观礼台上胡锦涛主席当时的座位。
列宁墓的西边紧靠克里姆林宫红墙，还有一排墓室是斯大林、勃列日涅夫、契尔年科、安德罗波夫、捷尔任斯基等前苏联最高领导人的墓地。在墓前并排竖着黑色花岗岩墓碑，上面刻着这些领导人的头像和名字。1962年10月31日赫鲁晓夫主持把斯大林的水晶棺从列宁墓室搬了出来，迁葬至现在的位置，并非传说中的掘墓扬尸。
红场南面是瓦西里大教堂，它始建于1555年至1561年，是伊凡雷帝为纪念打败鞑靼人而修建的。教堂是由一个大教堂和八个小教堂组合而成的，代表与鞑靼人九次战争均取得胜利。教堂9个洋葱头形的园顶高低不同，错落有致，中间大教堂的葱头顶是黄金的，其余8个葱头顶是用红、绿、白、金色描绘的螺旋曲线，显得富丽堂皇。这座教堂是世界独一无二的，因为伊凡雷帝在教堂建成后刺瞎了建筑师的眼睛。
红场的北边，是1818年落成的为纪念1611年至1612年打败波兰侵略者，解放莫斯科的民族英雄米宁和波扎尔斯基的铜雕像。
红场北边还有1872—1883年建成的深红色砖墙，白色屋顶的国家历史博物馆，博物馆北门外有高大的朱可夫元帅的铜像，立马横刀、气吞山河。
瓦西里教堂西边是红场的一片坡地，人称瓦西里斜坡。1988年5月28日，一个德国青年架着一架轻型飞机毫无阻拦、一路顺风地降落在这里，军事装备、军事力量和雷达侦讯强大的苏联，竟毫无察觉，使世界惊诧，使苏联及其军人丢尽了脸面，导致当时苏联的国防部长和空军司令被解职。此后，这个斜坡便有了名气，“瓦西里斜坡”也成为导游者向游人讲述的一个话题。

克里姆林宫
克里姆林宫是1495年由意大利建筑师费奥拉凡蒂.鲁福和索拉里设计建造的,建成后就被誉为”世界八大奇迹”。
克里姆林宫的平面图近似一个大三角形，由周长2230米，高20米，宽6米的红墙所严密圈围起来的，城墙开有四个大门，墙上有20座塔楼。这四个大门是：北边的三圣一门，东边的斯帕斯卡门(通向红场)，南面的达伊尼兹卡门和西南面的波罗维斯基门，四座门上面均建有塔楼。跨过克里姆林宫北门，即三圣一门，进入克里姆林宫。除了1703年至1918年的215年中，俄罗斯的首都和政治文化中心在圣彼得堡，克里姆林宫一直是俄罗斯的政治中枢。

克里姆林宫（选自百度图片）

克里姆林宫可划分为东西两大部分，东区建筑群是俄罗斯政府首脑机关工作区，总统府是一幢立体三角形建筑，列宁、斯大林、赫鲁晓夫、叶利钦。戈尔巴乔夫都曾在这里办公，普京的办公室在三楼，据说除办公室外，专门为其开辟一间健身房。总统府南面是原苏联各加盟共和国首脑来莫斯科参加会议时的临时办公休憩大楼。总统府对面是1961年赫鲁晓夫时代建造的会议大厅，有6000个座位。总统府北边是旧时俄国的军械库，现成为军械博物馆。会议大厅往南便见到钟王和炮王。炮王身重40吨，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真正可称王的家伙。大炮下面有4颗圆形铁炮弹，每个炮弹重2吨。钟王重202吨,高6.14米，直径6.60米，比我国的永乐大钟重四倍，光铸造就花了两年时间，于1735年铸成，铸成后发生大火，由于救火者喷水救火，致使大钟王炸裂,掉下一块铜就有11.5吨.
这两个王，从诞生到现在，一次都没有用过。我想原本也不是为实用而铸造的，是为了向全世界显示俄罗斯的非同寻常的气魄和高超的铸造技术水平。
虽为总统府重地，但并不见有军人把守，也不见便衣巡逻，通往普京办公室的低矮的栅栏式门半开半关，游人在这里自由徜徉，只要你不试图进入总统府去找普京，没人管你。
克里姆林宫的西半部分是教堂区，被四座教堂及克里姆林宫最高的伊凡钟楼围起来形成了一个不很大的广场，叫教堂广场。
最美丽的教堂是乌斯宾斯基大教堂,又称圣母升天大教堂，是由意大利建筑师建造的，它有5个金色的圆顶,四面是高大的白石墙，细长的窗户，整体造型简洁庄严，金色的弧形檐和金色的圆顶相映成辉，沙皇加冕在此进行。
布拉戈维申斯基大教堂，又称报喜大教堂，有9个金色的洋葱头圆顶，非常漂亮，许多画册和明信片上都有这个教堂的倩影。皇太子受洗或皇家大婚在此举行。我们去的时候有三男两女用三声部唱诗，教徒们唱诗时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声音优美极了.
天使长大教堂有一个大金顶和四个小银顶，是沙皇的陵寝教堂。还有一座拉扎巴洛纳亚教堂是1840年由牧首格龙季建造的。伊凡大钟楼高81米，曾经是俄罗斯的最高建筑物，钟楼上安装自动报时钟，每15分钟鸣钟一次，声音传播很远很远。

亚历山大花园
克里姆林宫红墙外的西北两面是亚历山大花园，这个大花园的西面是一大片的橡树林，北面紧靠红墙的是1967年为纪念二战中牺牲的有名、无名的人民的无名烈士墓；墓碑上刻着：“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绩永世长存”；墓碑上的长明灯自1967年建成后点燃而从未熄灭，燃烧至今并将永远燃烧下去。在通往无名烈士墓的路边黑色花岗岩条石上刻有一座座二战中英雄城市的名字，列宁格勒（圣彼德堡）、伏尔加格勒（斯大林格勒）；还有现属于白俄罗斯的明斯克、乌克兰的基辅等。

莫斯科亚历山大花园（选自百度图片）

从建成时起，俄罗斯青年男女在结婚的日子里，都要穿上婚纱和礼服到无名烈士墓向战争中牺牲的人们敬献鲜花。我去那天还遇到两对小夫妻在献鲜花。时代淹没不了人们对战争的创痛，对为祖国而牺牲的人的怀念。
无名烈士墓北面是亚历山大花园的中心。四匹铜雕烈马，昂首扬鬃。大喷泉不断向空中喷射着水柱和水雾，四匹马在水雾中像披上了神秘的面纱。被两岸白色的围廊和桥梁装饰的人工河，款款流淌，河上有根据俄罗斯寓言作家克雷洛夫的寓言故事设计建造的雕塑群。
花园里，花团锦簇，五彩缤纷，真是美丽至极，老老少少的俄罗斯人有的悠然漫步，有的在草地上或坐或卧，享受着自然的美景。

新圣女墓
克里姆林宫的西南，莫斯科河转弯处，有一座新圣女修道院，这是1524年修建的白墙红顶带16个金色圆球的宗教建筑。
新圣女墓有两个墓区，即旧墓区和新墓区。旧墓区内安葬着契柯夫、斯克里亚宾等，新墓区安葬着俄罗斯各个领域的领军人物，因此，圣女公墓又称“名人墓”。

新圣女墓（选自百度图片）

这里安葬着米高扬、葛罗米克、莫洛托夫等许多前苏联政府及布尔什维克的政治家。
这里安葬着马雅科夫斯基等许多文学家，乌兰诺娃等艺术家；这里安葬着“安”系列飞机，“图”系列飞机、“伊尔”系列飞机的总设计师等科学家和工程师。
这里安葬着代表俄罗斯人民不怕牺牲英勇抗击德国法西斯的中国人家喻户晓的小女孩—卓娅。
这里安葬着许多我们中国人熟知的伟大人物。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里安葬着中国共产党人早期领导人王明和他的女儿（为波兰国际主义领导人季米特洛夫收为养女），这是名人墓中唯一的两位中国人。
前苏联最高领导人赫鲁晓夫也葬于此，他失去了葬在红场列宁墓旁的荣耀，如他地下有知，会不会委屈地脱下皮鞋敲打天堂里的桌子。
墓区很大，绿树成荫，繁花似锦，不时有人来这里祭祀和瞻仰。一队军人，衣着齐整，奏着军乐在这里举行祭典仪式，也许是向军界某将帅致意吧。
新圣女墓因为所安葬的人的身份而提高了它的知名度，但更重要的是这里简直可以称为世界墓碑博览会。
这些墓碑选材不拘一格，有黑色、红色的花岗岩，有白色的我们称之为“汉白玉”的石材，有青铜、有镀金，五光十色分外醒目。这些墓碑造型各异，有的磨光，有的天然粗朴；墓碑上大多雕刻有逝者的人像，有的仅是逝者的一尊头像，有的是逝者的坐像，有的是墓碑顶上的站像；有的是卧像；有的是深浮雕；有的是浅浮雕，还有的是透雕；有的逝者的头像被镶嵌在一面墙上，可以说，每座墓碑都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我在《秋野拾穗》一书中曾写过关于赫鲁晓夫的黑白两色的墓碑，这次得以目睹，更觉构思巧妙。中国、日本、南韩多为千篇一律的长方形的墓碑竖立在逝者墓前，只有大小、高矮、粗糙及磨光等微小区别，即使有逝者生前形象，也多是在墓碑上部中间位置镶嵌一幅照片而已，少见有雕塑作品（我1984年10月看过日本德山县的一个公墓，2001年见过韩国汉江边上为纪念韩战阵亡将军的墓）。
从新圣女墓的墓碑，我们似乎发现了俄罗斯人不拘一格的思维方式和丰富的变幻莫测的想象力。他们的思维没有拘谨、没有呆板、没有条条框框，没有统一模式，展开翅膀在广阔宇宙中自由自在的驰骋，在无人关注的逝者的墓碑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一个民族一旦僵化、模式化将极大地限制人们的想象力和思维力，难有创造活力和创新精神。
从新圣女墓，我们似乎还可以看到俄罗斯人对待死亡的乐观主义精神，这里没有阴森恐怖的气氛，没有低沉压抑的感觉，俄罗斯人似乎并不为逝者悲痛倒像是为死者祝福，正如牛顿给自己写的墓志铭：“死去的人们应该庆贺自己，因为人类产生了这样伟大的装饰品”。也许大多数信奉东正教的俄罗斯人真的把死亡，当作是响应天国的召唤，去天堂，去上帝那里过永无烦恼的日子去了。

作者简介：
        阮华卿，生于1944，山东威海人。1968年毕业于北京石油学院。分配进齐鲁石化，从事石油化工储运专业工作，为齐鲁石化首届专业技术拔尖人才。发表过专业技术论文10篇，其中有的入选石油学会优秀论文选编。出版过散文集《文岭拾荆》、《秋野拾穗》、《英汉记忆手册》。

往期精彩：
大海一瓢——应该知道的事（五）
圣地亚哥春游（5）------ 卡尔斯巴德花田
追故乡2017（三）——花果山庄
我的大学( 16 )--- 李碧华同学的故事
投笔从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