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将向前“走”——第二届“中国-中东欧国家舞蹈夏令营”侧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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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届“中国-中东欧国家舞蹈夏令营”侧记作者：房金库
本文发表于：中国文化网

        “中国-中东欧国家舞蹈夏令营”缘起于2014年10月中东欧国家国际舞蹈艺术总监及编舞访华考察活动。随后，在中国文化部的建议下，举办舞蹈夏令营被正式列入李克强总理在塞尔维亚出席第三次中国-中东欧国家领导人会晤时同与会各方发表的《贝尔格莱德纲要》。2015年7月首届“中国-中东欧国家舞蹈夏令营”在陕西省(西安、安塞、紫阳)成功举办。2015年11月24日，第四次中国-中东欧国家领导人会晤在中国苏州举行，与会各方发表了《苏州纲要》，并将举办“中国-中东欧国家舞蹈夏令营”再次列为人文交流的重要内容。
　　在中国文化部的有力领导下，在云南省红河州州委宣传部、云南省德宏州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及贵州省黔西南州人民政府的大力支持和配合下，经过近十个月的紧张筹备，2016年7月，第二届“中国-中东欧国家舞蹈夏令营”在云南石屏、芒市两地同时开营了。
　　为了丰富学员体验，增强学习趣味性，夏令营的师资配备中西合璧，课程安排劳逸结合，课余生活丰富多彩，团队配置水准一流。为期23天的舞蹈夏令营，走过云南省红河州石屏县的异龙镇、龙朋镇和慕善村(A营)、芒市、瑞丽(喊沙)、陇川、盈江(B营)、贵州兴义(AB营)等8个地方。其间，营员、老师、志愿者们踏足古色古香的中国小镇，感受灿烂多彩的民间文化，亲身体验农村生活。舞蹈使大家相聚、相识，舞蹈之外一起生活、学习，这之间建立起的友谊不仅为日后创作增添新的元素，更成为中国与中东欧各国青年一代友好交流的稳固基石。正如北京舞蹈学院副院长王伟教授所说：“在青年时期有这样的交流，无形当中就在中东欧国家的年轻人心中埋下了中国情怀的种子。多少年后，这些青年都将是中国人民的好朋友、老朋友，在日后的中、欧交流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这将有利于中国与中东欧各个国家的人民世代友好。”
　　夏令营中，对于独具特色的中国文化荟萃学习和地方民俗采风，不要说是欧洲学员，有的中国学员也是初次接触，这正契合了当代艺术的审美取向——陌生化，这种陌生化所指的是在传统的继承与发展之上，在深谙传统要义之基础上寻找更多的可能性。学员们学习并体验了太极、书法、针灸、推拿、功夫、傣拳、烟盒舞、花腰歌舞、舞龙、傣族舞、彝族舞......观赏了海菜腔表演，入住当地农户家中，品尝了石屏豆腐并且观摩其制作过程。这一切，让中外学员们更深入地了解了中国、了解中国文化，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了如何编创有中国特色的当代舞的思考。
　　追根溯源，中国现代舞和中东欧国家现代舞的开端都不同程度地受到德国表现主义流派的影响。时隔多年的今天，中国与中东欧国家的舞蹈人能够搭上同一辆艺术大篷车，不分国别、不分肤色、突破语言屏障，共同交流、学习，编创属于自己的舞蹈，实属难能可贵!在这里，有的学员爱中国古典舞爱到废寝忘食，有的则被当代舞感动得不知所言。23天的同吃、同住，也许让外方学员们浮想联翩，总之还是对舞蹈的追求，对中国的神往使他们来到这里。而中国学生则获得了一次不出国门便留学的机会，造访了祖国的名山大川，收获了终生难忘的友谊，学到了不同地域不同国家的多姿多彩的舞蹈艺术!“在跟外方学员们聊天的时候，经常发现自己对本民族文化了解的远远不够，使我反思作为一个中国人，更要清清楚楚地了解自己本民族的文化!”毕业于香港演艺学院的编导硕士林映池如斯说。
　　毋庸置疑，当代舞是一种自我表达，但自我表达的同时是离不开整个社会大环境的。格莱姆的“痉挛”直接对话美国大萧条时代，坎宁汉的大象无形，林怀民的深入挖掘传统文化，每个人的“自说自话”都是在当下的大环境之下，建立起自己的语汇，可以是追根溯源的，可以是对话当下的，但是绝不可能是凭空捏造的。
　　夏令营其实是个交流、碰撞、学习、借鉴的过程。在不同文明下生长的人们，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相聚，这之间的交流、碰撞所喷射出的火花必是缤纷多彩的。
　　首先，人们意识到表达方式上存在的差异。中国所讲究的婉约、迂回、含蓄、欲扬先抑、欲左先右，碰上中东欧国家人们的直接、干脆、简单、开门见山、一针见血，这之间是会有误会和矛盾发生的，而在磨合的过程当中就会通过各种各样的事件为突破口来解释误会、解决矛盾，一来二去大家都熟悉了对方的方式，并自然产生默契。
　　其次，在教学上，中国老师教授中国古典舞的时候习惯提前备课，“打有准备之仗”，并且尊重传统，讲究传承。而中东欧国家的老师们更喜欢自由、随机，在课堂上、在生活中，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更多的新东西和更多的可能性。其实，不管是中国古典舞的传统、规矩，还是中东欧现代舞的自由、机动，都深受其背后的文明影响。每个人的血液当中都流淌着各自的民族文化基因，这种文化属性是伴随终生的。时代发展到今天，更需要看看彼此是什么样子，自己需要做些什么。而中国自古便有着开放的胸怀，擅长博采众长、兼收并蓄的。
　　在整个夏令营的过程当中，学员们充分体验了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特别是其不择细流的包容性。我们不曾见在祖国的西南边陲有这样精美的佛塔楼阁，我们不曾见在中国的山村里有这样的淳朴善良，我们不曾见在少数民族文化和汉文化交融的地方人们是这样生活，我们需要看见更多，才有可能去创造更多。而艺术的多元，不必争出孰是孰非，而要在包容之下，百花齐放，各美其美!谭昊老师在开营日当天的讲话就引用《礼记*中庸》里的一句经典来说明这个问题：“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此天地之所以为大也。”在夏令营中学员们通过交流、学习畅若流水的中国风格和抑扬顿挫的欧美技术，更深切体会到文化的包容性之重要。来自匈牙利的大卫(David Miko)老师就曾深入系统地学习过中国武术，而后又精心钻研，将其运用到他的现代舞教学当中，深受学生喜爱。这样说来，中西结合的确是记“良方”。
　　一天，学员们在万峰林国际会议中心上课，天空飘飖着细雨，史博老师把课堂搬到了室外，面朝万峰，学员们纷纷向前观赏，而他在身后却讲了一句：“我们都在向前的同时，其实，你向后退的越多，眼前的山色会越宽广。”这话令人感动，在这样一个高层次、多国籍的国际交流活动当中，学会如何“往后退”而不是一味地“上前去”，真是一门大学问。正像王芃老师和格雷高尔的组合一样，初次合作，却显示出超凡的默契。这默契无疑来自于他们彼此的谦让和尊重，两个人都让得多了，两个人的合作空间自然也就更大。
　　为期23天的夏令营在贵州兴义完美闭幕了，在最后的专场演出当中，我们看到中西合璧所结出的硕果是新奇的、美丽的、多彩的。当古典舞的含蓄之美遇上当代舞的力量之美，当中国式的欲说还休遇上中东欧的直截了当，一台演出就可以读出其背后文化的来龙去脉。张延杰老师说：“这种碰撞和交融不仅可以让彼此了解各自的不同之处以及造成不同的原因，更重要的是让我们看清楚了自己和自己的文化属性，让我们更清楚怎样去传承自己的文化。”这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难以忘怀，受益匪浅的。
　　夏令营留给学员们的是无尽的回忆……
　　在第一届夏令营的总结会上，文化部外联局欧亚处副处长关昕曾说：“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办一个完美的没有任何问题的夏令营，相反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不断地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当中，把夏令营办得好一些，再好一些。”我们有着一支不怕苦、不怕累，出身名校、一专多能的志愿者队伍，夏令营期间他们承担了翻译、摄影、撰稿等多项任务，每天用中英文，图文并茂地向外界输送消息，让外界时刻关注这辆“艺术大篷车”的动向。他们是夏令营的中坚力量。本次夏令营的课堂翻译北京外国语大学高级翻译学院在读研究生王雅琪说：“虽然参加过许许多多的夏令营，但这次感觉却和往常不同，我感受到学艺术的人身上那股本真。我爱上了夏令营，爱上了这群可爱的人们。来，是一种幸运;走，会恋恋不舍。”


　　当下中国的青年舞者将给未来留下怎样的经典作品，这是中国-中东欧国家舞蹈夏令营留给所有舞者思考的问题。而人们也更相信——中国与中东欧各国人民的情谊有增无减，舞蹈仍将向前“走”!



摄影：姬航宇
文字：房金库
图文编辑：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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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细腻，一种态度——娜塔莎·诺沃特娜
所谓舞蹈，唯一要做的，就是舞动起来 ——亚采克·普日比洛维奇
不断寻求未知，才能保持活力——大卫·米科
中国古典舞非朝夕之功——丁琳
道并行不相悖，万物并育而不相害——谭昊
在舞蹈的融合中交流、分享快乐——希尔维娅 ·赫弗琴斯卡 · 莱万多夫斯卡
什么是当代舞？如果我知道就不跳舞了——格雷高尔
继承与发展的两个面——王芃
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张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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